当仓井空戴上红领巾
2018-08-11 18:4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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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红领巾与苍井空联系起来,并不是很偶然,只因二者都是当前中国最火的现象。


一个是源于古老俄罗斯东正教的红旗一角,一个是远隔大洋的日本AV女优,却成了当前中国的两架风火轮,烧遍了大江南北。

 

红领巾象征的意识曾经主宰中国,如今它已危若累卵。苍井空曾经只能呆在硬盘里被人凭吊,如今她却登堂入室,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

 

这一切都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一切似乎如同皇帝的新衣般,既羞羞答答又赤裸裸。中国人的文化生活之枯燥,控制之严密,从红领巾与苍井空身上都可以窥见一二。

 


我必须要坦承的说,我与苍井空从未谋面,说具体点就是,我没谋过她,也没摸过她,她没面过我,也不知道我。我与她的唯一交集是,她把最好的青春时段献给了荧幕,我也把最好的青春种子献给了荧幕。

 

在这段共有的美好青春里,她任人摆弄,我自己动手,她在明,我在暗,她耗电,我耗纸。我们彼此热爱,互不相知。

 

凭藉着这段不为人知的记忆,我一直有一个偏见,就是觉得苍井空是一个无比悦耳的名字。她不像其他日本女优,饭岛爱的名字太甜,像一杯糖加多了的珍珠奶茶,武藤兰与松岛枫的名字则太庸脂俗粉,小泽玛利亚等则嫌太长,不够清脆。

 

星野亚希倒是一个好名,有些科幻人物的迷离气味,不过,比起来,唯有苍井空之名,能给人一种空灵与苍茫的听觉快感。

 

再对比苍井空的表演,也许你会感慨:天地仁也不仁,生出这等尤物,却使其坠入AV之渊;然而,若非以AV为载体,世人怎能见识她所淋漓呈现的情欲之美?

 

可与苍井空并列的名字,是洛丽塔。

《洛丽塔》的伟大开端,就好像是纳博科夫为苍井空量身定做的:“苍井空,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苍—井—空: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地落在牙齿上。苍、井、空。”

 

我想苍井空的意义对我来说,并不在名字,也不仅在于她声嘶力竭、美轮美奂的AV表演,她让我在一个铁笼化的禁锢年代和封闭国度,在辗转反侧与欲罢不能之间,以一种隐秘乃至耻辱的方式,认识到了被阉割、被冷藏的情欲的青涩与美好。

 

更是在于,她就像一串分隔符,一个防伪标志,一道人性的国境线,将我们与同一苍穹之下的另一群人,清晰分离开来。

 

当我以最虔敬的语气说出苍井空的名字,你道貌岸然,你一脸厌恶,你避之唯恐不及,那么,对不起,恐怕我们这辈子都做不到肝胆相照、风雨同舟;

 

我更愿意看到你的表情犹如干冷的冬夜之中被点燃的篝火,你的眼神在张皇与羞涩之中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

 

那么至少,因苍井空之名,我们还可以亲密分享一段关于青春的记忆,那些不为人知的压抑与冲动,那些被随意丢弃的清风。

 


换句话说,比起你衣着光鲜的对苍井空板起脸孔,我更愿意和那些心无挂碍谈苍井空的人做朋友。

 

这绝不是我的偏见,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社会,给一个被认为是低贱的行业非常大的歧视。在我看来,要判断一个行业的高低贵贱只有一条底线,就是你这个职业有没有伤害别人,你所做的事情有没有伤害其他人。

 

有的职业,比如我们时常在网上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把卖东西的小贩打得满地乱滚,这样的工作就伤害了弱者,用暴力的行为对待无辜的人,这样做的事情真正应该感到脸红,非常的不道德。

 

A片合法化的国家,绝大多数人拍A片是为了钱(可能有少数人是为了兴趣吧),这是一门生意,这即使摆到台面上来看,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要社会有这个需求,每一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价值观、自己的内心选择去干这个事情。

 

当然,我认为拍A片是为了人类和平也说得过去,日本人不拍A片,盲目的仇日情绪会比现在强悍得多。

 

道德只宜律已,不宜律人。比如你认为苍井空不道德,打死也不会去看,你在言行合一中得到了道德陶醉感,这是你自家的事。

但是你不能用你自己的道德去强迫他人的自由选择。

 

如果你曾经看过苍井空,却“当初求种像条狗,如今撸完嫌人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叫言行分离,是病,需要去电疗。

 

如果你曾经看过苍井空,勃起、肉体上爽到了,你应该感谢她。你看的肯定不是正版(这不怪你,毕竟我们这儿没地方买),事实上等于你偷了她的钱。


一个小偷怎么能指责失主没有道德呢?

 

要我说,还是好好享受躺在你硬盘里的苍井空们吧,别老想着给那些女主角找更体面的工作。你自己以后的工作都不好找呢。

 

文章的最后,我还得坦承一点,就是对我这个曾经读过四遍金瓶梅的湿人来说,现在却要拿苍井空来直抒胸臆,是非常尴尬的,就像一个惯用了核弹头的人,现在手头能用的却只有小弹弓。


不过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往大了说,我的尴尬,就是当前中国文化的尴尬,养生大法、神医、戏说、清宫等大行其道,真正的文学却被限制在不能触及的轨道上跌跌撞撞地倒退。

 

甚至连娱乐文化每出现一些不能被主流接受的现象,也被一纸禁令打回五指山下,想翻身又得五百年。

 

多年以前,一位作家在使他得享大名的小说中劈头便说,“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

 

读者被这充满侵略性的语言惊呆了,久远的记忆通过这鲜活而恶毒的词语被唤醒,他们意识到现状已经如此不同。

 

斯时,人们再次蜂拥“低俗”而去,也不过是为祭奠一下逝去的年华与不变的牢笼。


苍井空每到一处,人们为之疯狂,大有顶礼膜拜之势,也不过是用最极端的方式向人宣告吧,你们明盗暗娼,难道还不允许我们把AV看光?

 

这就是我所窥见的一二,我们的文化生活仍旧遮遮掩掩,我们电影还抓着裸露镜头留与不留的稻草死死不放,我们的人民还在为着AV女优的现身说法欢呼雀跃。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忽视着真正文化所需要前进的方向,都在拿着鸡毛当令箭使,都在争相扯拉着皇帝那本没有的新装,没有进化,连毛都没有退光。

 

有意思的是,我们习惯了高举大旗,那是花果山上的齐天大圣么?在别人眼里,大概也就是弼马温级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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